学术研究与专制政治 |
更新时间:2002/3/4 10:28:32 来源: 作者:杨德寿 阅读274次 |
学术研究与专制政治 杨德寿 学术是有系统地、较专门的学问。而学术研究应是对这些系统地、较专门的学问的探索和追求。政治是政府、政党、社会团体和个人在内政及国际关系方面的活动。政治是经济的集中表现,它产生于一定的经济基础,并为经济基础服务,同时极大地影响经济的发展。而专制政治则是由最高统治者独自掌握政权的政治。 既然学术研究是对系统地、较专门的学问的探索和追求,所以带有很大的探索性,学者的学术观点源自归纳、演绎和推理,是在一定假设前提下得出的结论。因而,这种结论不可能是完全正确的。无论学术观点的对与错,我们都只能把探索的过程叫做科学研究。由此产生的技术,今天我们又叫它生产力。政治因为要为经济基础服务,能够促进或阻碍经济的发展,所以政治行为是不能自由的,应当受到相当程度的限制,这种限制的框架来自议会制定的法律,除非这种政治行为是专制的。 政治行为与学术研究是两种不同的行为模式,政治行为偏重于执行,是一种有特定方向指引的行为,尽管法律在执行过程中需要政治家的创造性,但这种创造性是极其有限的,只能在法律规定的范围之内进行;学术研究则偏重于探索,是没有特定方向指引的行为,其创造性可以说是无限的。学术研究要比政治活动开放的多,所以会有很多未成定论的主张,但这是学术研究过程所允许的。换句话说,学术是自由的,只有这样才能产生重大的科学发现,才能不受统治阶级的偏见产生正确的观点;政治行为则是受约束的,一个国家因此而不致走入歧途。 政治(这里指的是政治行为而不是思想)不应当是自由的,因为政治上的自由与学术自由是不相容的。政客特别是统治阶级的政客只有从事政务的份,而不应有从事学术研究的份。统治者只能执行议会制定的法律,按照这些法律来治理国家。如果统治阶级的政客也做起了学术,那么这种学术将不再是学术(其不务正业在此不做讨论)。因为这种所谓的学术有政客的政权支撑,所以它必将依靠这种支撑来统治学界,与这种所谓的学术观点相反的观点将被视为异端、必将受到压制。真正的学术将不再自由,于是便产生了霸权主义的学术。霸权主义的学术可能会有真知灼见,但也有可能什么都不是,而是三岁小孩都懂的道理。基于此,受统治阶级豢养的学者的学术同样也是霸权主义的学术。真正的学者只应尊重客观规律而不是权势。 霸权主义的学术是极其可怕的,因为它极有可能成为统治者的施政纲领而在国家制度中实施。这种学术观点如果正确,受这些政客统治的国家将会得到暂时的好处;但是,如果这种学术观点是错误的,那将是这个国家的灾难!通常,国家的前途就是统治者学术成果的试验田。统治者在治理国家的时候,考虑的往往不是执行国家原有的法律而是执行自己的主张;这时,这个国家的法律将不再是法律。大跃进和十年浩劫正是中华民族所收获的霸权主义学术的苦果。 学术成果成为奠定国家政治制度的基础,这是完全可能的。比如资产阶级启蒙思想家的自由、平等和人权主张。但这些主张成为一个国家乃至世界上多数国家政治制度的法律基础,不是由资产阶级的启蒙思想家决定的,也不是由政客决定的,而是由逐渐接受这一主张的人民大众决定的,是他们将这些主张上升为法律的。这样的政治制度才是得人心的,也才是稳定的。政客的学术成果也有可能上升为法律,这分两种情况:第一种是统治者借助自己的权势而实现的,但这些体现其主张的法律很可能是祸国殃民的,它不一定为人民大众所接受;第二种是尚未参政的政客在参与国家选举时就将自己的主张作为施政纲领而为选民接受的,被选民认可的政客的这种学术成果哪怕是错误,我们也无可厚非。 在专制政治的国度里,因为统治者所处的地位,因为统治者有政权的支撑,所以统治者提出的每一个观点都被认为是“正确”的,所讲的每一句话听起来都是“重要”的。这时,只要统治者也拿出学者的斯文来搞学术,国家便不会有长治久安。因为统治者是有任期的,或者,即便他没有任期但他的生命也是有限的,所以任何政客都不可能万寿无疆,在这些统治者的背后都不可避免地会有后继者。后任统治者的学术观点如果与前任不同,国家便不会再按前任统治者的“正确”观点行事,也不会再听前任统治者的“重要”讲话;从而改按后任统治者的“正确”观点行事、改听后任统治者的“重要”讲话。如此循环以至无穷。 一个国家和她的民族,如果将自己的命运寄托在某个伟大的、做学术的统治者身上而不是人民当家作主的政治制度,那将是这个国家和民族最大的不幸!杨德寿 2002年2月25日于郑州 E-mail: ydsmbag@263.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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