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连续剧《走向共和》中,田沐在得知罗文接受了袁世凯赠送的庄园别墅而打算充当其傀儡参议员时,痛骂罗文“你是猪呀!”那段台词后来经常被我用来形容受贿的官员。“猪原本生活在山林里自由自在、自食其力,后来贪图享受,甘心被人圈养、任人宰割。”罗文后来没有变成“猪”,但现实中的“猪”好象总在前仆后继。
前不久在一次预防职务犯罪专题讲座上,我用从一起正在侦查的“身边人”(区政府某局正科级干部)案件中感悟的“自由、风险、警惕”三个关键词开场,确实触动了不少人的心灵。巧的是讲座中提醒大家注意的某些岗位和某类事件,第二天就有听课者为此失去了自由(属于串案,至今牵涉面还在扩大),警示效果自然随之“增值”。如此“打防结合”是我始料不及的。 在另一次讲座上,我反复强调“犯罪是偶然的,惩罚是必然的”,并且用诸如“以事立案”、“密码举报”、“离任公示”和测谎仪等等侦查手段的进步来“威胁”,结果有人开始“收手”,有人则关注起“自首”的从宽限度。
在谈到自由时,我转述了一名在反贪局工作的新录用大学生送这名“身边人”进看守所的感想:“看着他赤身裸体地接受监管人员的检查,成功人士的发型变成了光头,对从此失去自由的恐惧以及对由此受伤害的亲人的担忧和愧疚写在脸上,让他好象突然衰老了十岁”,“在基层干到正科级多不容易,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风云人物,一个美好的家庭就这么毁了”。这段话可以让那些经常抱怨“仕途艰难”的人去琢磨一阵子。我当时则想到应该找个机会做一个“贪官未成年子女的坎坷成长路”调查报告,观察一下腐败分子失去自由之后留给家庭的“后遗症”。
自由是最基本的人权,用自由去换取的权力、金钱、美人、名利,无论你再聪明都是“猪”,下场是注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