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时间过的真快，这一幌二年过去了。严明抓的城市建设取得了辉煌的业绩，一座座高楼拔地而起，尤其是百姓 的安居工程，只要有人提起严副市长，人们难免都会夸奖他一番，为他竖起大拇指。他辉煌的业绩与他的官爵也是成正比的，这不，他不仅进了市委常委的领导班子，而且还被提升为副书记，并分工负责组织、人事、机关、党群工作。他的心里好是自在啊！但他的皮一与他的业绩也是成正比的，随着他在人民群众中良好的口啤以及官位的升迁，他的存款也成几何等级地向上翻动着。这天晚上严明回家早，吃过晚饭后就与妻子玉珍说，晚上我得考虑明天会议上的一个问题，你无事就别打扰我。其实，严明并没有什么会议上的问题要考虑，凡会议上的讲话稿都是由秘书们写，根本不需要自己去烦神，即使去某个单位作报告或作指示，都是对方单位事先准备好的。也有人说秘书水平多高，首长的水平也就多高。这话不准确，秘书还要看是谁用呢？会不会调教呢？
严明有个习惯，喜欢对自己的情况进行回头看和总结，他知道，越是在大红大紫的时候，越要小心谨慎。他还对“人到荣华寿就终”的理解有独道之处，他把这个“寿终”不单纯是指“寿终”，而更重要的是，要能悟出政治生命“终”的深切含义。“寿终”，那是自然规律，因为生老病死无法推挡。然而，政治生命的“终”就非同小可了，一着不慎就会满盘皆输，原来的修行全都会付之东流，弄不好还会吃官司变成阶下囚，他想到一旦跌为阶下囚，那后果真是不敢设想，想到这，严明不由自主地打了两个寒噤，他虽然知道这钱来得不是正当渠道，但“马无夜草不肥”的道理他是再明白不过。他不由自主地问自己“我贪吗”，看着镜子里和蔼可亲的面孔，他的心又平静的多了。哪个不爱财啊？特别是一些为官者，老是放在嘴上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只是表明他也爱财，你进贡者要会让我取之有道，巧妙而不留下任何痕迹，一对一的现金交易，即使有了什么闪失，这一对一的证据谁敢认定啊？这“取之有道”不真的成了廉洁自律的最好托词吗？这现金的处理也得慎重，当地银行是万万不能去的，好在我事先就已让妻子存在了外地，又有谁会知晓呢，当然没有。想到此，一个更成熟的方案又从他的脑海里浮现出来，要玉珍再辛苦一趟，先到广州的美国华旗银行，开个账号存少量款后再回省城将省城的存款全部转存到美国在广州的华旗银行，然后将存单存放在银行租用的保险箱内，身边只保留钥匙，到时我只要保管好钥匙不就行了吗？想到这，他立时叫来了玉珍，把自己的这一想法告诉她，玉珍听后不停地点头，“真得，你的这个办法太好了，我这明天一早就去办理。这些东西在家总是让人提心吊胆的”。玉珍说完话后觉得严明刚才不是对我说是考虑问题的吗，怎么这会儿又想到这事来的，是不是有什么风声了，不忧虑地起了严明，“遇上麻烦事了？有人说你啥了吗？”“没有，没有。什么事也没有，我只是把这些问题考虑的细一些深一些，心里才能踏实，才不会怕半夜鬼敲门呢”，严明说完一把把妻子搂进了自己的怀中，抚摸着亲吻着，“你先去睡吧，等会儿我来陪你找乐”。玉珍近乎兴奋地回到了卧室。
妻子玉珍走后，严明又陷入了思考。这次他所回顾的是人际关系，这人际关系是当今社会最重要的，没有“仙人指路”，纵然你有浑身本领也是无济于事。他想起上头的大人物，要投其所好地进进贡，但这进贡是最要有分寸的，赤裸裸地送票子，人家不但不收，还会有反感，弄不好还得落个拿钱买官的罪名，这真是叫“得不偿失”了，要拣首长们最喜欢的东西，而且出手不能小打小敲的，不然他记不住，因为他们见的一些小玩意太多了。他想起那次花58万买的字画去送给省长大人，省长看了这名画真是啧啧称赞：
“好画、好画，难得的好画。唉，老严，你这是从那儿弄来的”。
“这啊！是我家里传下来的。我爷爷辈在晚清时在朝庭做个小官，听老辈讲，爷爷来时喜欢摆弄个字画古玩的，后来随着清朝政府被推翻，家道没落也就回家开店做做小生意，打仗时又几经迁涉，才来到了当地安家。改革开放以来，多亏首长提拔，我这辈才有点儿出息。我知道首长酷爱字画，所以拿来孝敬你老人家的，真是寒碜的很啊！”
“你可是书香门弟人家的子弟啊！”首长哈哈哈地笑着说。
严明对自己的这个巧妙杰作，回答得体并却到好处的方法，每每想起都十分得意。他也清楚，自打那次以后，的确得到了首长阳光照射和雨露的滋润，特别是要提拔时给下面一点暗示，或者遇到麻烦时作点批示，这官还不做的稳稳当当地。想到这里，他觉得这条线不但不能断，还要继续保持着，但也要瞄准上层看好的其他官员。他对自己的这个方案是满意的。尽管如此，严明也想到了群众基础的重要性，“阳春白雪，和者盖寡”这个道理他更清楚，只有做好“下泥巴人”，才能得到群众的拥戴和支持。他掌握这样几条，对反对他意见的人，不是呵斥显得一副没有修养的样子，而是虔诚地认真做好笔记，然后采用抚慰、安抚的方式稳定住他们的情绪。在严明想来，不怕有不同意见或者反对意见，就怕这些人不说，他说了，倒反而站到了明处，这不是好事吗！我严明何必把自己的路给堵死呢？又何必多树对立面呢？实在是没有必要，“人生在世，草木一秋”啊？；在有成绩时要尽力把功劳归到下面，如果自己想贪功，不但贪不到，还要被别人说三道四的，其实我不说，这功也是会记到我的政绩上的，到不如多利用一些会议的形式，提名性的直接表扬到人好，这样受到表扬的人心里高兴，所在单位领导脸上也有光，更会评价我开明，这一举两得的好事我何不多做呢？；对于人民群众，是可敬的，但最好不要惹恼了他们，因为人民群众是生活在最底层，的确有困难需要我们去帮助解决，解决他们的问题无非是一些公共设施的修建和生活水平的改善提高，对于这些事，也无需从我个人口袋里拿钱，而是只要我动动嘴作点指示之类的，下面这些部门还不解决去嘛。如果你惹恼了他们，发起威来可是吓人的，这里也有可怕的一面。可怕和可敬也只是一字之差，但意义不同，结果也就大不一样。
至于女人嘛，严明想到关键是女人的品位要高不能俗，同时不能多，只要坚持觅一知已足矣，就不会出问题。这一多，既费神又费力还照顾不过来，这万一不能满足，不出漏子才怪呢？皇帝忙不过来还后宫乱呢，再说了，揭露的那些贪官也有不少是在桃色新闻上裁的跟头，就拿我们的一把手书记来说吧，他迟早要在这方面出问题。此刻，严明想到了梅艳，与她相处的这几年，我们之间都是顺其自然，不刻意地去追求，只要有个心心相映，倒也蛮好。这年把还把梅艳提升了政府办副主任，谁也没有闲话。想到这里，也更加敬仰和喜欢梅艳的高雅、沉稳。但也提醒自己不可大意，只有时时提醒自己，才能永远有美好的销魂时刻。
这天晚上，严明的确想的多了，不知不觉地已经到了夜里1点多钟，他感到今晚这个反思是必要的，只有及时总结、调整，才能立于不败之地，也只有掌握好“度”，才能游刃有余。他觉得这个充电太有用了。当他回到房间里时，妻子早已熟睡了，他不忍心再把妻子叫醒找乐。（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