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足球迷,对足球知识也是知之甚少,更不用问我有关足球明星们的资料!但就凭我这架子的球盲,却因跟宿舍里的铁杆球迷打赌德国队会赢球而赢过两个豆沙包,好好撑了一顿。后来我又断断续续的跟人“赌”球,又赢了几回,球盲竟能赢球!这可能是“旁观者清”吧?或许是球迷者总有自己心仪的球队和球员,在“大赢大输”面前,他们会因情障而智障,以致不能恰当的判断出那个黑白相间的圆球到底会滚向哪个门。
当1998年世界杯小组赛在沈阳五里河举行时,中国队的遭遇是一遭惨过一遭,适逢其时《大连日报》与有关单位开展了一个足球漫画的比赛。众所周知,大连自称为“足球特区”,似乎男女老少都会看球侃球,宿舍里的那几个哥们就更不用说了,侃起足球来没天没地的开心,也不管你明天是哪个教授讲师来上课,能不能逃课睡懒觉!耳濡目染,我萌生了参加漫画比赛的念头,但要作些什么主题的漫画呢?以一个标准球盲的心智是看不懂、猜不透当时景况愈来愈糟糕的大戚及其麾下的国脚们——宿舍的哥们称他们为“臭脚”——到底与中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完善发展和中国四个现代化建设有什么联系?!除了留心听取宿舍哥们的“球经”外,我不得不开始抽空阅读起宿舍里垂手可得的足球报纸刊物。不看则已,一看吓一跳,原来中国开展足球联赛以来,足球运动员们的收入是高得不得了,但脚臭却不见得香起来!什么“恐韩症”、什么“黑色N分钟”的说法让我不断怀念起李小龙来,怀念起他那凌空踢向那个什么什么“病夫”牌匾上的一脚!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的第一幅足球漫画《中国足球》也就构思完成了。画面左边的足球明星们各尽所能地“支撑”着足球天平左边称盘上不断增多的金银财富,而另一天平称盘上的足球却已是“岌岌可危”,一名球员不得不抽手用一根竹杆将其“支撑”着!,可悲的是画面右边的“广大拥趸人民”,还在打锣擂鼓,翘起了大拇指!“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是也。
《中国足球》 画儿一脱稿,就遭到身边朋友的批评:你一捧子将与中国足球有关的一贯人等打倒,这般批评人的漫画谁敢谁会刊登?除非那个责任编辑一时间犯了白痴!由于这个朋友说的话总是很有份量,也总是能影响到我的思维运作,所以我就不得不重新的思索起中国足球的命运来——当然,还是以一个标准球盲的标准思维来思索这个问题了,难道你还指望我能以火星人的思维来思索吗——那时也正在翻看《易》,学了一招,名堂叫“否极泰来”,说是事情坏到了内芯,烂到了尽头,好景况也就来了的意思,再通俗点说就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在这种正确的世界观的指导下,第二稿的足球漫画《中国足球II》也就很快呱呱落地。画中的中国球员们扛着国旗,打着手电筒从1984年的地下层沿着地道一步一步的登向1990年、1994年……当中有队员可能是受不了黑暗还是什么的,在放声痛哭了!扛着国旗的队员也是垂头丧气的没精打彩。最后,我将“2002年”字样安置在日韩赛场的龙门上,而龙门的底下正是地道的出口!
《中国足球II》
我将以上的两幅足球漫画寄往《大连日报》,但很可惜,两幅漫画都未能见报,可能是因为我的画工不行,或者是因为编辑者不认同我的球盲思维:一是讽球过猛,二是思想过于超前!中国足球还没坏到那个程序,中国足球也不可能在日韩的球场上见到阳光!要是他/她能预见到中国将会来个“神奇米教练”,中国的“臭脚”们也会忽地“香”了起来,他/她一定会刊用我的《中国足球II》!可惜的是这个“预见”只能胎死在《大连日报》的某一个字纸箩里。
当今年的沈阳五里河再度演变成欢乐的海洋时,我从自己的故纸堆里将几张漫画手稿再度翻抽了出来,当年的白纸已经开始泛黄了。将扫描器几经调整,最终才得予将几张漫画输入到Photoshop软件程式里去编辑。
其实我应该很开心,一是因为中国足球终于走向了世界,二是因为我在1997年的大连与《大连日报》“赌”了一回球,当时输了,却在2001年大大赢了回来。但我没有开心,因为这使我更加怀念宿舍里那几个站着也侃球、躺着也侃球的哥们;怀念他们合资租来老爷子电视机,从臭气熏天的厕所里偷着电看世界杯的举动;怀念有朋友在身边提醒你将事情做得更好更积极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