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 这篇随笔是在法思社区濒临关闭前写的上个周末和朋友上酒吧,吓了一跳,所有的吧女吧男一律穿着球衣,酒吧里弄了个巨大的彩电,墙上到处悬着球星的画像,酒吧里似乎全成了球迷的世界——真假球迷齐齐对着电视发狂,其中有些人,包括我那个搞网络工程的朋友,我敢保证他说不出马拉多纳的国籍或者欧文和罗纳耳朵哪一个帅一些,但是都似乎沉醉在这喧闹之中了。
我们只要一个快乐的理由,对我们这些伪球迷来说,我们为了快乐不惜盲从与委屈自己。我们的心中埋藏着快乐,但我们必须要有一个理由来把这些快乐给弄出来。
我突然想到,其他未尝不是如此呢?
我们心中埋藏着爱,但我们必须要有一个理由来把它给弄出来。比如我们需要去找一些人去施舍,某乞丐的身体残缺得惨不容睹,某女样貌漂亮,儿子是亲生的——这些都是理由,但,仅仅是理由。
为什么我们需要这个理由?其实,乞丐尽管外表可怜,但很可能就是一个彻底的骗子;其实,尽管一个女孩子外表漂亮,但这对他的情人实质上的好处是微不足道的,甚至是弊大于利的;其实,尽管儿子是亲生的,但可能他各方面一点也不象父亲,或者一无是处,或者因此而不懂感恩,或者,血浓于水的说法仅仅是一种主观感受。
因为,我们所面对的事物太纷繁了,信息也太不完全了。于是,我们需要选择我们的施舍对象,而这个理由会让我们无怨无悔得对这个乞丐付出。我们需要选择一个情人,同时需要一个理由,这个理由得以让我们携了情人的手在多变的花花世界中穿梭,抵抗一切诱惑、一切试探与一切后悔。我们需要一个孩子来爱护,嬉戏,亲吻,并且让他承载自己的梦想与希冀,但是,我们需要一个理由,一个让我们在万千孩子中挑选一个幸运儿的理由。
同理,在法思认真讨论的人也往往有他的理由。比如我,我追随贺老师来这里,我很希望自己的思想能够被贺老师所懂,这便是我的理由。然而,很快,我发现自己已经不再需要这个理由了,思考与交流的欢跃激荡着我的心灵,这便是我的欢乐与爱,之所以我在以往日子将其封存是因为我找不到一个很充分的理由。现在我想通了,因此,无论论坛是否能够维持下去,我都可以在任何一个地方领受到我的快乐与爱。
因为
其实快乐和爱就在我们心中,我们拿到的东西其实是我们在不知觉中自己预先放进去的东西。 如果我们真正知道这一点的话,或许就不需要刻意得去寻找理由了。如果真正知道这一点的话,或许我们就可以轻松得找到一个能令自己无怨无悔的女(男)人;如果真正知道这一点的话,或许我们就可以从每一个孩子中找到做父亲的感觉;如果真正知道这一点的话,我们或许能在任何一个地方象朋友(即使本来不是朋友)真心得思考与交流。
但是,我仍然不得不考虑可操作性的问题,你我都不是圣人。一旦失掉了这个理由,我们的快乐与爱便会被封存,这是自然而然的。我们应当汲汲得去寻找这个理由,一个能说服自己因何而活的理由,一则能让自己在每一天平淡日子里都能汲汲向上的凡人传说,一篇能令人在逆境中想起时仍激动不已的美丽童话。
我相信自己已经找到,你们或许也是吧。不管这个理由如何,我们必须相信它,因为,望梅止渴中的“梅”是否存在并不重要,也只是另外一回事,然而行路,然而生命中的“望”与“爱”却是永恒的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