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条路河水
路过老同学办公室的门口,老同学叫住我,要与我谈谈。于是我就坐在了老同学办公室里的沙发上。老同学给我沏了一杯茶水,谈话就这样开始了。
老同学说:“咱们今天谈谈路咋样?”
“这路有什么好谈的”,我说。
“这路啊!大有谈头。你别太传统了,这路谈起来可有意思了,我也是才悟出点儿道道来的。”
为了不打消老同学的兴致,我笑着望着这个有点儿迂腐的老同学说:“哪你就谈吧,我洗耳恭听”。
“对于一个接受组织挑选的人来说,是一颗红心两种准备;对于一个犯了错误或者是犯了罪的人来说,是一个政策两条道路。不管是一颗红心,还是一个政策,都反映出的是两条路,两种截然不同的路。”老同学说到这儿,停顿下来看着我不说话了。
我有些奇怪地望着老同学问:“怎么?说完了。这就是你要和我谈的路?”
“哈哈,没完,没完。我今天要和你讲的是‘三条路’。”
“什么三条路?是什么意思?”我嘟哝着实在有点儿纳闷。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三条路才是我要和你谈的正题。”
“唉!什么时候又学会卖关子了。有话就说,我可没有闲功夫听你瞎唠叨”。
老同学见我说这话,才言归正传地谈起了三条路。
“农民富,修公路;强盗富,就上路;为官富,调干部。这农民啊最可怜,但改革开放后的农民也意识到,过去之所以穷,是穷在观念上,这观念的更新又由于受公路不通,信息不灵的客观条件限制。所以要想摆脱贫困、拔出穷根、走出苦海,就得修路,掌握信息。于是农民从此迈开了他们沉重而艰难步伐,认定一个目标朝着富裕的道路行进着。这农民是最可敬的;强盗富,就上路。这些人不是用勤劳来富裕自己,而是通过上路盗窃、敲诈勒索、抢劫,甚至干出杀人越贷的恶径来满足私欲。这些人是最可恨的;为官富,调干部。古往今来,概莫能外。因为他们知道,这调干部,不仅可以调出威信,调出权威,更可以调出经济利益。从已经揭露出来的案件中不难看出,大到全国人大副委员长成克杰,小到乡镇领导人,这里有卖官的,当然也就有买官的。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公平交易,各得其所,悠哉悠哉。这些人是最可怕的。这‘可敬’的,付出的是诚实和辛劳;这‘可恨’的是为了满足私欲而损人利已;这‘可怕’的是用权力掩盖他们的贪婪......。”
“你这是从哪里弄来的流言蜚语?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莫不是你自己瞎编的。”我惊奇地望着这个“胡言乱语”的老同学。
老同学见我一脸的好奇,说:“说你孤陋寡闻吧?你还不服气,不能认死理啊!认死理,给你个官也做不好,更做不长。”
“学习、教育搞了那么多,难道都不管用了吗?老同学啊!不能以个别现象概全。我们要看主流、看大局、看发展、看成果。你的观点我不赞成,也不能接受。”我用带有制止的口吻打断了还想继续说下去的老同学。
可滔滔不绝的老同学像是刚刚打开了话匣子似的,怎么拦也拦不住。
“小小会堂朝里望,藏着许多经济案,问题出在前三排,根子通向主席台。”老同学的嘴角上已经有了些许白沫,但他仍十分得意地抛出这段流言蜚语。
我望着这个有点偏激的老同学愕然了,我没有敢再叉他的嘴,再去接他的话,再去与他论理。于是,我匆匆道别,离开了老同学的办公室。
在路上我思忖,平常温文尔雅的老同学今天这是怎么了?我想,老同学一定是受了什么刺激,说不定是在家里和太太拌嘴了,说不定是职称没有评上去,说不定是受过了批评,也说不定......。
他和我说的这三条路,我很快就淡忘了,也就不再去想他说的这三条路了。
写于2001年12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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